【巍澜衍生】【井贤】心有余悸
【背水一战】系列第十章(倒数第二章啦)
CP:井然x杨修贤
分级:清水
欢迎大boss正式上场。
有句话叫做:赢了战役,输了战争。
井然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时,他正在试图将杨修贤唤醒。
白亚茹虽然不再插手井然的感情生活了,但还是会嘴硬唠叨:“我担心?我有什么好担心的?天下无不散的宴席,何况你们这样过家家酒似的。没有婚姻基础的感情,哪里能长久?等你厌烦了,或是小杨厌烦了,自然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。我还担心什么呢?”
这话井然虽不爱听,但也乐得自由,就不和她争辩了。
现在井然在杨修贤家过夜已是常事。就比如杨修贤此刻背朝他躺着,井然注意到他肩胛骨上有个小小的黑痣。
俯身去亲吻那个小痣,然后一路往上,吻到他的肩膀,他的脖子,他的耳朵。
“痒——”杨修贤迷迷糊糊地嘟哝。
井然笑:“都懒成泥巴了,快起床啦。”
杨修贤:“你是不是又想要了?”
井然不答,只是搂着他的腰,把脸埋在他脖子里。
杨修贤:“兄弟,跟你商量个事儿,我就这样躺着,随便你弄,只要你不逼我起床就行,好不好?”
井然:“还叫兄弟呢?”
杨修贤:“不然呢?”
井然:“如果张口闭口都是兄弟,哪里还有做情侣的可能?”
杨修贤翻过身来,猫一样伸了个懒腰,半眯着眼睛,笑嘻嘻地望着井然:“情侣?我反而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就挺好。舒服又自在,最好什么都不要变。你说呢?”
井然望着他半日,只好答:“你说得对。”
心里似有冷水慢慢浸上来。
杨修贤:“还要不要做?”
井然:“不做了,你再睡会儿吧,我搂着你。”
杨修贤满意地靠在他怀里,很快就睡着了。
而井然却睡不着。
争也争了,闹也闹了,好不容易得了母亲的理解,以为从此夙愿得偿。谁知一朝从云端落进现实,等待他的人却不是全心全意。
这其实不能怪杨修贤,井然心里想,人家一开始就说清楚了界限在哪里,是井然自己听不进去。
杨修贤确实是在心里给他留了个位置,但可能也就…比平日里打交道的那些个莺莺燕燕略好上一些吧。
事前的亲吻和事后的拥抱,看来都只是性爱的调味料。母亲说得对,还真的就是过家家酒。扮着扮着,太入戏了,只怕连杨修贤自己有时都信以为真。可事实就是事实,肌肤相亲同床共枕,中间隔着万重山。
唉。
回到家里,井然强装笑颜,不愿让白亚茹看出他的失利。
“儿子,”白亚茹问,“明晚小杨有没有空来吃饭?”
井然:“估计是没空。明天我和他要出去,有个画展他很想看。”
白亚茹:“啊?约会吗?”
井然:“也不算是——”
白亚茹:“那你明天记得不要跟他在外面太过亲密,被人看见说闲话,那我可不依!”
井然:“我知道的。”
第二天井然开车去接杨修贤,结果杨修贤跨着摩托在等他。
杨修贤:“不是让你别开车吗?”
井然:“我不相信你的驾驶技术。”
杨修贤:“你下来,坐我的车。”
井然:“不行。”
两人僵持了一会儿,最后杨修贤妥协了,骂骂咧咧上了车。
杨修贤:“好男不和女斗!”
井然:“你吃过早饭了吗?后座上有蛋白棒。”
杨修贤伸手摸到了一个,大大地咬了一口。
“你吃不?”他把啃了一半的蛋白棒举到井然脸前。
井然:“快拿开!安全第一!”
杨修贤:“果然你也知道难吃,那你还骗我吃?”
井然:“我经常吃这个,有好处的。你就是有一顿没一顿的,所以太瘦了。”
杨修贤:“我比你结实!”
井然:“你说是就是吧。”
杨修贤虽然不服,但还是吃完了。
到了画廊,杨修贤两眼放光,就没个消停。
展出的作品风格非常…独特,不合井然的胃口,但不知为何,来看画展的姑娘很多,环肥燕瘦,各有千秋。很快井然就发现,与其说是在看画,不如说杨修贤是在看人。只见他穿花度柳,左顾右盼,高大潇洒的外型引得不少姑娘频频回头。
井然招手唤他过来:“修贤,我很喜欢这幅画。你说这些作品出售吗?”
杨修贤看了一眼作者名字:“可以买,你去问画廊经理,不会很贵。”
井然:“你陪我去问吧。”
杨修贤:“你自己去就是了,喏,那个就是经理。”
井然赌气,自己去问。付了钱,留了地址,画廊答应画展结束后便送到他家。
回过头来,却发现杨修贤不见了。井然四处寻了一圈,找不到人,给他发信息也不回。只好捏了拳头,在长凳上坐了,等。
凳子正对着一幅画,那画上深浅不一的红色纵横交错,也看不出来想表达什么。
欲望?
妒忌?
怒火?
井然对着那幅画发呆。
杨修贤走过来:“买了画吗?”
井然:“嗯。你去哪儿了?”
杨修贤:“出去抽烟呀,然后去了洗手间。”
井然细细打量他,衣服,头发,神色,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。
杨修贤:“你干嘛这样盯着我?”
井然:“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?”
杨修贤莫名其妙:“要说什么?人有三急啊!”
井然正色道:“我们一同来的,我希望我们一同走。”
杨修贤:“坐你的车来,自然是要坐你的车走的。你怎么了?”
井然:“没什么。”
杨修贤:“所以…你是想跟我一起上厕所?那我下次叫上你一起就是了。”
井然叹了口气,站起身来:“我们走吧。”
临走前看了一眼那幅画的名字。
《无题》
井然发现自己正式陷入了困扰中。
和初次见面时相比,杨修贤几乎已经算是忠诚的了。
他陪着井然去看电影,吃饭,逛家具店,甚至去听了一场音乐会。不出门时,他便在家里画画,或是来井然家里吃晚饭,再在客房留宿一晚。
这样正大光明的来往,本来应该是井然梦寐以求的。可不知为何,井然心里总是时不时发慌。当他见不到杨修贤时,便总在想象杨修贤此刻在做什么,为什么没有及时回复消息,是不是和谁在一起。当他终于见到杨修贤时,一边因为自己之前的猜疑而愧疚,一边又因杨修贤毫无意识的小动作而不快。
每当杨修贤扭头看着某个方向——
每当杨修贤的手机响起——
每当杨修贤露出一丝心不在焉——
这不是杨修贤的错,井然深知。但是他无法停止胡思乱想,就像他无法不怀念和杨修贤见缝插针偷偷见面的时光——至少在那几十分钟里,杨修贤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,他无需和任何人分享。
井然不喜欢自己这样患得患失的状态。他希望自己可以像以前一样镇定自若,或者像杨修贤一样施施然进退自如。
可是他做不到。
或许这都是因为他上一次失败的感情。和程真真在一起时,他忽略了一切危险的信号,选择全心全意地信任她。同时,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期望强加于她身上,要求她为了他而改变人生的轨迹。
同样的错误,井然绝对不会在杨修贤身上犯第二遍。
绝不。
为了他们的未来,井然甚至去查阅了有关“开放关系”的资料,去论坛里寻求建议——
“每周制定好计划,在约定的时间里,只能和伴侣度过。其余时间可以和陌生人发生关系,但是不要留联系方式,不要有体液交换——”
不!井然啪地合上电脑。
他还没准备好。
或许他这辈子也无法准备好。
这天下午,杨修贤在画画,井然在处理邮件。
杨修贤的黑色T恤上沾了一点颜料,井然很想告诉他,但又怕他觉得烦。
杨修贤头也不回:“你在想什么?”
井然:“什么?”
杨修贤:“我简直可以听到你脑子里在尖叫。”
井然苦笑:“这么明显吗?”
杨修贤:“你到底在烦什么?”
井然:“我没有在烦。这一切都刚刚好。”
杨修贤扭过头来看他:“这一切?”
井然:“现在是周日下午三点钟,我在你的沙发上读邮件,而你在我旁边画画。”
杨修贤没说什么,只是望着他。
也不知为何,井然想:此刻是刚刚好,可是明天呢?明年呢?如果和杨修贤在一起就意味着余生都要在猜疑和担忧中度过,那我还愿意吗?
井然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。
他想告诉杨修贤——把他琐碎的担心,把他阴暗的猜疑,把他沉重的期望,统统告诉他——如果杨修贤理解,那自然好。如果杨修贤被吓到,和程真真一样选择离开…那井然也就不用这么牵肠挂肚了。
想到这里,井然几乎立刻就要孤注一掷。
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,什么也没说。
杨修贤说:“是啊,刚刚好。”
井然心酸,只得扯了扯嘴角,强打精神露出一个微笑。
杨修贤转头继续画画。
过了一会儿,井然开口:“修贤?”
杨修贤:“嗯?”
井然:“我在八月份要去一趟意大利,你…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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